晏七公子

远处有高楼


庄恕最近很烦,相当烦,烦到他想直接将手中的听诊器直接甩向那个坐在他对面翘起打着石膏的二郎腿,一脸促狭无辜故作纯洁的男人,青筋直跳横眉冷目,殊不知这表情在那人眼中是多么的可爱逗趣。呵呵呵
庄恕耐着性子,问道:“你到底过来做什么?”
“看病。”凤眉星目,笑脸嘻嘻。
“哪里痛?”
“脚~”
“····”庄恕心中仿佛有一根弦砰地一声断了,强压住内心暴躁的火气,冷冷说道:“出门左拐,精神病科,恕不远送。”
说罢就立马起身,拿起病历本愤愤而去,任是谁都能听出庄大夫口中那咬牙切齿的痛,好端端的一个门诊看病竟能天天碰上如此厚颜无耻的男人,真是火大。
可惜洪少秋终究不是一般人,见庄恕起身欲走忙拿起拐杖潇洒的紧随其后,别看他腿受伤了走起路来还能如此风生水起的跟上庄恕的步伐,让庄恕都差点怀疑他那腿是不是真的受伤了?!
就这样一路跟着来到胸外科,引来无数人观摩,就在庄恕差一点彻底爆发之际,对面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还能是谁,第一医院院长凌远呗。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率性短发娇小玲珑,和凌远正配天生一对,不用猜庄恕也知道是谁。
不过此刻他很想逃走,他可不想让凌远那孙子瞧着他的热闹幸灾乐祸的笑。
而凌远也一眼就瞅到了那个正准备潜逃的人,正觉好笑却又难得的玩心骤起,叫住那人:“大中午的你跑到哪去,庄医生,看不到我都不晓得打声招呼吗?”
“····”庄恕看着凌远一脸偷笑的样子心里就来气,幽幽说道:“院长佳人相伴,吾等不敢凑趣,以防做壁上观闪瞎眼。”
“呵呵呵···”凌远笑着,倒是一旁的林念初看着凌远难得露出这样轻松地笑颜,不禁问道:“凌远,这位是?”
不等凌远说话,就见庄恕忽而文质彬彬甚是礼貌的摆起一副西式礼节,谦顺的说道:“这位就是凌夫人吧,我是庄恕,凌远美国时期的黄金搭档,今日一见,果真是美人如玉难怪凌远对你一直情深义重爱意浓浓,羡煞吾等了。”
“说人话!”
“呃···两位现在是准备去哪呢?”
林念初笑的说道:“我正准备和凌远去吃午饭呢,已经订好了桌子。”
“吃午饭?”庄恕甚是好奇的指了指凌远身上的白大褂,“吃饭穿这个?凌院长,你还真是口味奇特呢。”
一听这话,林念初就忍不住埋怨到:“哼,还不是他是贵人,忙到没时间换衣服,我也是没办法。庄医生,有幸的话,何不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对吧,凌远。”
“念初,我。”凌远本还想说这什么,就见自家爱人又要皱起眉头,忙说道:“恩好吧,庄恕,跟我们一起吧。”然后指着一旁拄着拐杖目光莫名的残障人士,问道:“这位是?”
“敝姓洪,名少秋。很高兴认识您,凌院长,我是庄恕的朋友。”洪少秋甚是大方的说道,眼见身边的庄恕又要炸毛的样子,忙趁火打铁的说道:“凌院长如果不嫌弃的话,能让我也加入吃饭的队伍中去吗?都一上午了,人家早饭都没吃呢。”
“····”
庄恕听罢鸡皮疙瘩真是掉了一地,可耐不住凌远两人的“盛情邀请”于是一脸不忿的带着个拖油瓶一起去吃饭去了。
于是原本凌远念初的两人私会空间,一下子就变成了四个人的火热乱入中。
接下来的这一餐饭,真是吃的让人心塞,主要还是凌远这个大忙人从一到饭店坐下了整整一个多小时不停地在接打电话筷子几乎没动一下,真是贵人多事,君不见那林念初脸色都黑的跟黑砂锅似得,到最后林念初终于按耐不住负气而去,慌得凌远连电话都没说完就忙歉意的追去。
·····
“你这朋友两口子,不咋好呢?对吧。”唯一还有心思吃饭吃的不亦乐乎的洪少秋火上浇油的说道。
庄恕听罢猛的拍桌子,顿时周围寂静一片,只听见一声怒吼响彻整个饭馆:“你这乌鸦嘴别给我多说话!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

而在另一边,凌远一路追着林念初到医院大门口,这才让念初停下了步伐,难得有点情绪的说道:“念初,你怎么了?”
“怎么了?你竟然问我怎么了?好端端的一个饭局你电话打了一整场,你还问我怎么了?凌远!”林念初质问道,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愤怒和委屈,刺得凌远心中一痛,解释道:“念初,你听我说,这是是我不对,我不该在吃饭时间忙工作的事,我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念初。”
“下次?凌远你说了多少次下次!我们结婚十多年了,你又多次兑现出了自己的承诺,你···”林念初还想再说什么可一看到凌远那愈渐苍白的面容和眼中无法掩藏的伤痛让林念初心中一大堆控诉的话都说不出口,半响才说道:“凌远,我在想,如果我们有个孩子就好了,这样的话,他就能占据咱们工作之外所有的情感和时间,根本就没有时间来生气了,这样我也有个寄托,行吗?凌远。”
眼中的恳求和哀伤,让凌远忍不住想答应下来,孩子,这个字眼离他原本太远了,心中竟然对他还有一份未曾发觉的恐惧,他想起了他自己,想起了将他抛弃的亲生父亲,凌远还是忍不住说道:“工作之外的时间,那时间连睡觉都不够。”
“可咱两年龄都不小了呀,那要是以后再要的话要不上怎么办?”
“行了行了,不都说了呀,实在不行咱们领养一个,我···”话还没说道就见念初猛的抬头,怒目相瞪,“领养?凌远,你终于说出了你自己的心里话,你就是不想跟我生一个对吧!从头到尾你就是一个只顾自己不顾他人的人!行!不生!我们也领养,我们干脆离婚吧!”
离婚!
这两个字让凌远的脸色顿时煞白,眼中震惊和不置信,喃喃问道:“念··念初,你竟说出··离婚来?”
林念初看着凌远仿佛失了神般就连原本一直放在身侧的手也一下子紧紧按住胃部,摇摇不坠的好似下一秒就要倒下,林念初顿时后悔莫及,她知道凌远身体不好可她偏要这样逼着他,她吓得忙扶住凌远,惊慌的说道:“凌···凌远,你怎样了?哪里痛,你别吓我啊,我们不要孩子了,我不在逼你了?”
“··念,念初,不要再跟我说离婚了!”凌远忍住胃痛,紧紧的握住林念初的手,肯定的说道:“我答应你,咱们要,咱们今天晚上就回家就努力,加倍努力,行吗,念初?”
林念初看着凌远眼中严肃认真的神采,可她心中仍有些疑虑:“凌远,你,我们还是···”
“我,答应你,绝不反悔。”
“恩。好。”林念初说罢扶着凌远,走进医院。

这一幕插曲,偏好巧不巧的撞入了正准备去医院看自家大哥的明诚眼里,眼神微凝,凤眉皱起:看来他家大哥,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明诚暗暗叹息,拿着手上的食盒以及几份文件,徐徐向病房走去。
明楼已经醒来了,正躺在床上看书,见明诚进来笑道:“你今天,可是比往日慢了些,再不来,你大哥我就得饿成叫花鸡了。”
“呵,大哥,临时出了点事,以后我一定会准时到。”说着将食盒打开取出饭和汤,等明楼吃完了,他才将手中的文件资料递给明楼,冷静的说道:“大哥,这是近日汪家的动作,我已让人随时跟踪监视,只要时机一到立马动手,绝不让他们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恩。”明楼面色严肃凝重的看着手中的几分文件,眼神愈发冷冽让人不可直视。
哼,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四年前的那场车祸不仅让自己差点一命归西,更让他在政界的生涯遭到毁灭性的打击,缠绵病榻卧床不起!这笔账,势必要让汪芙蕖等人一一讨回来!
“汪曼春,知道我生病住院的事吗?”明楼问道,想起记忆中的那个让他曾经心爱的姑娘,如今却变成一个在他父亲手下狼狈为奸的心狠手辣的蛇蝎女人,汪氏集团的接班人。
明诚答道:“她知道了,大哥,要不要派人监视她,让她没机会到医院来捣乱。那女人,疯起来天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我担心她···”
明诚还想继续说,就听明楼说道:“不用监视,她想来就让她来吧,我明楼还没到连她都对付不了的地步!”
“可大哥,你的身体?”
“无事,你放心。”明楼仿佛想起了什么,又对明诚说道:“阿诚,这事你尽量避着凌远,我不想将他牵扯起来。”
目光是难得的温柔,这种温柔明诚只在很早的时候大哥对汪曼春的时候见过,而且远比那时候来的更加深情,明诚这才想起大姐当时所说的用意,忍不住问道:“大哥,你···很爱凌院长吗?”
“呵····”明楼并未回答明诚的问题,却用表情向阿诚说明了自己的心。
他,的确很爱凌远,爱如骨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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