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七公子

远处有高楼


翌日,天朗云清碧空如洗是个接老婆的好日子,为此他还特意请了今天一整天的假。一大早,凌远就将家里里里外外重新整洁了一番,并且去超市选购了一批新的食材和念初喜欢吃的零食,心情是久违的高兴和欣喜。
他们结婚十多年了,为了他,念初放弃了很多更为了他,在他刚接任院长之时就被他调派到非洲援非去了,一去两年却无丝毫怨言。他将大把大把的时间都花费在了工作上,却忽略了对念初的关心,他是很抱歉的。他下决心从今以后要加倍的爱护念初,一定要让他过幸福的生活,实现当初对她的承诺。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尚未见到念初,他就接到了医院老金打来的电话:“喂,凌院长,出事了。”电话那头的金副院长难得神色凝重的将事件的始末简单了说了一遍。
原来是前几天天廖老师收治的那个卵巢癌患者两年前切除了肿瘤保留了卵巢功能,没成想这才一年又怀孕了,癌症全线复线。没办法廖老师只好拿掉了患者的孩子,这好了患者一醒来知道孩子没了大受刺激精神错乱,患者母亲更因此突发心脏病离世,现在患者的丈夫和公公正在医院大闹非要见廖老师给个答复。
凌远听罢,眉头紧皱,当即离开机场,并吩咐道:“让廖老师先回避,告诉老葛让他不需要有任何顾虑,从现在开始五分钟以内,不管他用什么办法让他把除死者直系亲属意外所有的无关人员清除医院。通知所有和我们医院关系不错的媒体,告诉他们咱们市第一位参加无国界医生组织的林年初大夫回来了,在飞机上她帮助一名孕妇顺利产下一名男婴,让他们关注一下转移其他人对廖老师医疗事故的注意力。我马上回去。”
“恩好的,明白了。”
凌远一路开车驶向医院,途中给一个相好的周律师打了电话向他咨询了这事的处理方法,后又打了个电话给老金问了下事件的进展,桩桩件件都打理好了,凌远这才舒展了下眉头。
当他感到医院的时候,老金早已等候在一旁,件他上来忙递上工作服,说道:“现在家属都在手术室门口,那个女记者也在一个劲的在记东西,咱们堵不上她。”
“别管她。”
“那个女患者已经回病房了,妇产科有点情绪,几个医生都推托还是秦少白,骂是骂的最响,临去机场接那孕妇之前还是让她带着实习生给收了。”
“那老爷子情况现在怎样了?”
“老爷子情绪还行,就是一口咬定是廖大夫是害他全家的罪魁祸首,这回是上刀山下钉板也要为全家讨个公道。唉····老廖这回是摊上大麻烦了。”
“廖老师,现在怎样了?”凌远担忧的问道,步伐却未停止的和老金从紧急通道前往手术室。
“一直在手术楼的休息室里,就那么坐着,那样子看的真让人揪心。这事发生在老廖身上,真是唉···”
一路通行上手术室,一路上地上洒落一地的纸张还有前方传来的一阵阵喧闹的吵声,让凌远眉头更加紧锁,眼神深邃如深海般让人不可深测。
果不其然,一到那就见小玉丈夫和公公坐在那儿,拿着小玉母亲的牌位,神色萧索愤怒,一旁还有一堆人争说,其中一个女记者不停地用话筒在采访。
凌远看了她一样,眼色愈加冷酷,走到小玉公公面前,伸手致意道:“老人家,你好,我叫凌远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这话一出,小玉丈夫立马站起来神情激动,叫道:“你是院长对吧!我们正找你呢,我们为了给小玉治病倾家荡产啊,可你们的廖大夫却,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凌远见状神色不变,安慰道,“你先别这么激动,医疗的问题不管失当还是得当,这个都要经过最终严格严谨的调查,这个期间你们可以向卫生局反映,也可以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目光看着周围一些人又看着小玉丈夫,说道:“但是你作为一个国家的公职人员,带着一些进出派出所的常客,假装亲戚来扰乱我们正常工作,包括到影响其他患者的治疗,我也保留对你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一旁的那个女记者听到凌远这样说,立马问道:“凌院长,您这是威胁受害者。”
凌远冷眼看了她一下,并不做回应,倒是身旁的金副院长笑道:“这不是威胁。”
说罢拿出一份材料递给凌远,凌远看着小玉公公,眼前的老人家,将材料递给他柔声说道:“老先生,这是我行医执照的复印件和院长任命书的复印件,您可以先拿着,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们最终一定会实事求是给您一个如实的说法。但是现在,请您先离开医院吗?”
老先生一听顿时火了愤怒仍未平说道:“我就是在这等,等着你们处分她!我不能让她害的我们家破人亡,她却在这风风光光的做主任!”
凌远见气氛一直僵持不下,老人家的火气一直不下,只好先让护士先关照着,自己和金副院长到手术室里面去看廖主任。

廖主任不仅仅是第一医院的老资格专家,更是凌远三牛等人从医学院开始就一直指导他们的老师,于情于理对廖老师,他们从心底都有着一份难以割舍的尊重和敬仰。
可如今出了这事,即使是打官司到底的话,也只能是两败俱伤,于医院更无利处。当凌远和金副院长到手术室内休息室内的时候,廖老师一人独坐在哪低垂着头,双手无力怔怔的看着玻璃桌,眼中满是伤悲。
凌远心中一阵难过,上前叫道:“廖老师。”
这一声呼唤并未让廖主任有所动容,她猜到了凌远此来的目的,却无力回应。
“廖老师,我想建议您,暂时先回家休息一个月。”凌远好声说道。
廖主任听罢却并未抬头,她太清楚了凌远这个人了,只是说了一句:“你还想干吗?”抬眼看了一下凌远:“让我躲在休息室里头不能出去,不能见我的患者连我的学生进来跟我汇报工作也不能,也得偷偷摸摸的,你还想干吗!”声音猛的太高,目光中的那份不信任和质疑让凌远心中一痛,旁边的金副院长忍不住劝慰道:“克难,外头有些人他是别有用心,有些家属死了亲人他钻着牛角尖呢。你现在跟他们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也听不明白,咱不较这个劲行吗?”
这话一说,廖主任看着老金,问道:“金副院长,你告诉我如果我不服从院里的安排,你们想怎么样?强行停我的职吗?”
金副院长尚未回话,就听见凌远说道:“廖老师,我想您应该明白,发生这种事情如果您去和家属对峙,在这个阶段上无论对您对家属和对医院都是非常不利的。”
可凌远话尚未说完就听廖主任怒然说道:“我跟你说一遍,我没有跟家属对峙,作为一名医生,我做了治病救人这一件事!在这一件事情上,我尽心尽力了,没有错,它现在结果不好我心里很难受的。但是凌院长我告诉你,我不至于愧对病人家属,我不至于愧对我这件白大衣!”
说道动情处,声音哽咽如泪在心头却仍是强硬看着凌远,目光决然而失望,让凌远心痛如刀绞,却不得不说道:“是,廖老师,您绝对无愧于这件白大衣,我也不会强制停你的职,但是作为妇产科主任,您是管理人员您本身就有这维护科室荣誉和协调人事的职责。钱小玉这个病例,在医疗处理上没有任何问题,但无论如何作为您这样一位有年资的教授主任,您早应该意识到这种纠纷的潜在可能。”
这话让廖主任蓦地回头看了眼凌远,从那一双眸中她看到了认真和决然,心中怒火腾地升起冷声道:“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听懂你的意思了。你想告诉我作为一个医生,光知道治病救人四个字是不够的,那么作为一个科室主任它就是更不够的!行,我不在给你添麻烦了,我引咎辞职!”
语气冷肃而坚持,平淡的让人感到一阵心惊,凌远抬头眼中闪过一道伤痛,眼看着廖老师就这样拿起制服决然而去,忙让金副院长去追廖老师,自己一人黯然坐在手术室内,怔怔出神。
他,到底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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